當澤村榮純將黑板上的題目解出答案時,全班的同學都瞪大雙眼,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在得到老師的稱讚後,不同以往的自吹自擂而是輕聲道謝,回到座位後沒有任何一節課趴著睡覺,不再看少女漫畫,也沒有大吼大叫,面對此等異常狀況,讓金丸很想直接衝到練習場向片岡監督以及是青心寮的夥伴報告,澤村撞到腦子了。
貌似注意到班上同學以及金丸的反應,澤村托著下顎喃喃自語。
「呀呀呀,看樣子遲早會曝光的。」
場景轉向另外一邊,倉持看著趴在桌面大睡的御幸一也,不清楚他是昨晚在宿舍沒有睡好,還是身為隊長的壓力太大了?雖說在平常他偶爾也有打瞌睡的狀況,但像這樣明目張膽還是挺少見的,有鑑於平時優良的表現,今天老師也沒有苛責他。
下課鐘聲響起,倉持來到他的座位旁,皺起眉頭問道:
「喂,御幸,你今天怎麼了?」
還在睡眼惺忪的他揉著眼睛,緩緩地道:
「啊?倉持前輩,你怎麼在這裡?」
「哈?」倉持內心的疑惑正在擴散,御幸這傢伙叫他前輩?
聽見對方困惑的語氣,還在恍神的他瞬間反應過來,乾笑幾聲,語氣有些僵硬地說:「呀,真的是睡昏頭啦,居然夢見自己變回可愛的學弟了,竟然還叫你前輩,真是不舒服,你趕快忘記了吧。」
「你怎麼突然變得像澤村那樣的笨蛋了啊?」
「什麼?你說誰笨蛋?」反應有點激動,隨即收下情緒,故作冷靜地回說:「那傢伙現在也算隊伍重要的投手嘛,老叫他笨蛋不太好。」
倉持帶著懷疑的口吻,說:「吶,御幸,你今天很奇怪啊。」
「哈,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去趟洗手間。」
幾乎是落荒而逃,望著他的背影,倉持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有醫學名詞能夠解釋今天御幸這種反常的不像本人的症狀嗎?倉持的第六感告訴他,放學後的訓練,若是碰到澤村就能讓他確定答案,即便這個答案可能會很不科學。
『御幸前輩,倉持前輩好像察覺到了( `◇´ ) 』
收到澤村傳來的簡訊,御幸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都在意料之中。
『早就不奢望笨蛋有什麼表現了,你一定都在睡覺吧。』他怎麼能夠相信澤村說的話呢,平常都在認真上課?他不過認真第一堂課就感受到班上不可思議的視線,金丸還跑來問自己怎麼都沒睡覺。
看見御幸回傳的簡訊,澤村有點不高興,到底為什麼每個人都說他是笨蛋啊,正想回信抗議的時候,對方又傳了一封過來。
『你別忘記放課後的練習,你是捕手我是投手,這才是考驗。』
『我們直接跟他們講實話不就好了嗎?』
『這樣才好玩嘛。』
放課後,練習場內的氣氛好像有點怪怪的。
不僅是善於觀察的倉持,就連其他人都察覺到御幸相當奇怪,今天漏球漏得很嚴重,而澤村沒有吵著投球反而去跑步,雖說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在現實,但倉持覺得他心中的設想是正確答案。
「喂!笨蛋村!」
「你叫誰笨蛋啊!」倉持對著跑步的澤村喊道,但是回答的卻是蹲在本壘的御幸,語畢,他趕緊摀住自己的嘴。
正在跑步的澤村停下腳步,忍不住嘆口氣,果然只要一到練習場就容易曝光,虧他們今天還特地早到預演了一下,澤村接不到球,自己也投不出球,彼此擅長的領域不同,這是沒辦法模仿的。
前園拍著自己的雙頰,不敢置信地道:「我不是在作夢嗎?」
倉持流下冷汗,若不是當事人親口所說,他還真不相信這種事。
「嘛,我也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不太對勁,剛走出五號室,就看到那傢伙頂著自己的臉站在門口了。」
頂著澤村的臉孔,御幸笑嘻嘻地說道,一覺起來發現自己在五號室還以為夢遊了,沒想到是自己與澤村的靈魂對調了。
御幸外表的澤村則是在旁猛烈的點頭,一股滿滿的違和感。
「總覺得在御幸前輩的操控下,榮純君充滿著一股腹黑的氣息。」小春平靜地說道,現在的御幸看起來就像個天然呆的池面笨蛋。
「雖然你們這樣挺新鮮的,可是比賽怎麼辦?」倉持開口問道。
「欸?」澤村與御幸有默契的對看一眼。
『御幸』不停抓亂自己的頭髮,邊哭邊喊著:「這個問題我怎麼沒有想過!身為隊伍最重要的左投,我竟然犯了此等大錯!」
「喂喂喂,別用我的身體做一些毀形象的舉動啊。」
倉持下意識就要往澤村的屁股踢過去,突然想起現在是御幸的身體就勉強煞車,伸手捏著他的臉,「雖然你也能算是個戰力,但少了御幸更吃虧。」
『澤村』揮掉倉持捏著自己的手,這動作看起來還真是不舒服。
「離下場比賽還有兩周的時間,也只能希望能趕緊恢復原狀了。」聳肩,其實內心有點焦急,他看向倉持,「你認為能瞞過監督嗎?」
倉持差點對他翻了白眼,「你想有可能嗎?」
「嘛,說得也是。」
「你們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怎麼可能會知道啊!」旁邊的『御幸』跳出來插嘴,接著開始大吼大叫,現在的畫面絕對能夠稱為絕景了。
下意識走回五號室的澤村打開房門看見自己的身體和倉持坐在電視機前玩著遊戲機,內心一股氣想要爆發,衝上前指著兩人,語氣相當激動,「你們兩個居然在打電動,身為前輩居然以身做宅!比賽就快要到了,你們還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你一副隊長的口吻是怎麼回事啊!」倉持放下手柄,用擅長的格鬥技將澤村按倒在地。
一旁的御幸看自己被十字固定,心情有些微妙,拍拍倉持的肩膀,指著自己,「不要欺負我的身體了,你要玩就跟這笨蛋的身體玩吧。」
倉持錯愕地鬆開固定『御幸』的手,被正牌御幸說出來的話弄的渾身不舒服,他看著『澤村』說道:「你說的話好噁心。」
無視倉持與御幸的對話,澤村看著自己的手掌,同樣是被倉持的格鬥技固定,但跟前幾天的感覺是不同的,雖然都會痛,但御幸身體傳來的痛更加明顯,再度讓他體認到這是別人的身體,如果他不小心受傷的話,到時候恢復原狀,難受的會是御幸。
想到自己若胡作非為可能產生的後果,澤村不再理會他們,趕緊跳上床,用棉被將自己團團包住。
倉持見狀,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啊?御、呃,澤村。」
「沒、沒事,倉持前輩你不要問!」
同樣不解他的舉動,御幸將手柄放回原處後,坐在床沿伸手要拉包裹住澤村的棉被,無奈後者拉得死緊,怎樣都不肯放手。
「我說,現在這裡算是我的房間吧,你趕緊回去自己的房間啊!」
聞言,澤村從棉被裡探出頭來,看了他一眼。
「還是說你想跟我一起睡呀?」
啪!御幸感覺到臉頰傳來熾熱感。
「不、不要用我的臉說這種話!」
「你這個笨蛋!不要打你自己的臉啦!」
倉持黑著臉站在一旁,這兩個傢伙是在演什麼樣的鬧劇啊?
不行,腦袋思考不能,還是出去透透氣好了。
他在靠近大門的地面,看見一個心願成就的御守,「澤村,這東西是你的嗎?不會是若菜給你的吧?」
聞言,在狹窄的床上爭吵的兩人,同時被那個御守吸引了視線。
「你也有這個御守啊?」御幸開口說道。
「當然有呀,金丸說是你要他拿來給我的,我才勉為其難收下。」
「什麼?我哪有,明明是你讓倉持拿給我的吧?」
「啊?我幹嘛送御守給你啊,愛作夢的眼鏡仔!」
「明明就是你給我的還不承認啊,笨蛋!」
「你們先別爭論,我就在這裡,不聽聽我的意見嗎?」倉持打斷他們毫無意義的對話,「我根本沒看過這個御守,而且也沒有拿給御幸的印象,喂,我說,你們是不是碰到那個了?」
『「欸?」』異口同聲。
聽見可能有超自然的東西存在,『御幸』嚇得縮在『澤村』懷裡,倉持見狀第一個念頭就是將眼前的畫面拍下來,日後可以嘲笑某人,注意到他的意圖,『澤村』抬起手想擋住自己的臉,沒想到重心不穩整個人壓在『御幸』身上,變成奇怪的姿勢。
「嘻嘻,這就是傳說中的攻守調換吧!」
「什、什麼攻受調換!倉持前輩你怎麼可以說這種糟糕的話!」被壓住的『御幸』語氣相當激動,反倒是當事人完全不曉得他在說什麼。
「你懂澤村那傢伙在說什麼嗎?」倉持看向御幸。
他嘆口氣,澤村這傢伙平常都在看些什麼東西啊!?
翌日早晨,在御幸及倉持的勸阻下,總算將澤村哄回御幸的班級,由御幸頂著澤村的臉向金丸詢問御守的事,果不其然,得到與倉持同樣的回答,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更別說拿給澤村了,如果聽見答覆的是澤村,估計要用御幸的臉哇哇大叫了。
目前的狀況,沒有辦法用科學解釋了,別說御守的事情了,就連他們兩個身體交換的事,若向其他同學表明真相,願意相信的可能也沒幾個,畢竟這種天馬行空的事情有誰願意相信!除了棒球部的各位。
那也是因為他們很清楚澤村是個無法完美扮演御幸的笨蛋,況且,鬼吼鬼叫的傢伙若真的是御幸,還真是無法想像。
第一天監督因為私事要處理沒有到練習場,隔天他們便向監督坦承彼此互換身分,片岡最初也是不信的,但在親眼見到『御幸』完全接不到降谷的球,只好妥協並要他們趕緊恢復原狀。
如果能這麼簡單恢復原狀就好了。
已經落下許多進度的兩人,此時也只能在場邊做簡單的體能訓練,在做暖身運動的時候,御幸摸著肩膀附近的肌肉,果然很柔軟。
「御幸,你能不要摸著笨蛋村的身體然後一臉陶醉的模樣嘛,看起來很不舒服。」注意到他動作的倉持在旁邊冷淡地說道,語畢指著遠方跑步的澤村,「你有發現那傢伙跑的速度慢很多嗎?次數也變少了。」
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管幾次都好不習慣,畢竟自己的臉。
「沒有特別注意。」
「是嗎?可能是我的錯覺吧,總覺得昨天開始他好像有點……像在保護你,你還沒來練習的時候也是,很多動作都收斂許多。」
「那個澤村也會好好照顧別人的身體啊,我覺得很感動。」
「嘛,我想可能因為是你吧。」倉持用手套拍了他的胸口,「就算你們身體交換了,應該還是有些事情能做的吧?」
御幸像是恍然大悟般,「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應該能夠試試。」
「啊?」
當澤村回到球場時,見到的是自己穿著捕手護具的樣子。
「御幸一也,你在做什麼!」立刻上前氣沖沖地逼問。
「嘛,單純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用你的身體來接球。」
「奸詐!過份!那我也要投球!」雙手不停揮舞,激動地說著,當他拿著球想要練投時,手腕被倉持抓住,「倉持前輩,你不能偏心!」
「如果照你原本的投球方式,御幸這傢伙的肩膀沒辦法負荷吧?而且…」而且可能也投不出原本的水準,倉持還沒說完,明顯感覺到澤村的氣燄小了不少,他低下頭,看著左手握住的球,身體微微地顫抖,好想投球,他想要投球。
聽見球進入手套的聲音,澤村抬起頭來,看見御幸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降谷的球,不曉得為什麼有一種討厭的感覺。
「唔喔!御幸前輩!完全能行!你還是可以接球的嘛!」在場邊的球員陸陸續續地喊著,反倒是御幸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模樣,而投手丘上的降谷因為沒有御幸的引導,遲遲沒有投下一顆。
「小野,換你來接一下。」語畢,御幸站了起來,回到選手區,開始將身上的護具脫下,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好奇的澤村跑到他身邊。
「哈哈哈!御幸前輩!這可不像你啊,接一球就害怕了嗎?」
「嘛,可以這麼說吧,哈哈哈。」順著澤村的話,御幸笑著說道,聽到他這樣的答覆,讓澤村不曉得回什麼才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倉持見狀便將澤村手中的球搶過來,接著拍了拍御幸的背,說道:「你們今天先回宿舍吧,監督那邊我跟他說的,記得,千萬別吵架啊!」
「倉持前輩你真是的,我、我怎麼可能會和御幸前輩吵架呢!」
「澤村,別用我的臉學阿園那樣笑。」
兩人回宿舍的路上,異常安靜。
沿途澤村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偶爾偷瞄在一旁的御幸,後者也沒有試著開啟話題,就這樣來到五號室門口,御幸走了進去,當澤村考慮要不要跟進時,他道:「你也進來吧,我有話跟你說。」
有些尷尬地搔臉,澤村緩緩走進五號室,感覺現在的氣氛就像當初誤會克里斯前輩而惹御幸生氣時一樣詭異,他應該沒做錯什麼事情吧,他可是連球都沒有投成啊!
「御幸前輩…你……」
澤村還沒說完,看見御幸擺出致歉的手勢。
「抱歉,我剛剛不應該去接球的。」
「咦?」澤村一頭霧水,對方怎麼突然道歉了?
「我不太懂御幸前輩在說什麼。」
「以你的智商來說,不懂才是正常的。」
「什麼?御幸一也你這是什麼意思!」
「嘛,我的意思是,果然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
以為能用自己的反應能力及澤村柔軟的身體接住降谷的球,但他沒想到的是連反應能力都是屬於澤村的,他們交換的只有心靈,能夠接住那球純粹是降谷投了容易接的球,要是他沒有接好,那就糟糕了。
「御幸前輩你…你是不是把我的身體弄發燒了!」澤村慌張地搖著自己的肩膀,「我可是隊伍重要的戰力,要是生病那可不得了了!」
「放心,你是笨蛋才不會發燒。」見澤村一臉準備發難的表情,御幸接著說:「況且你這麼照顧我的身體,我怎麼好意思糟蹋你的呢,唔啊,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啊。」
「咦?」所以這是御幸向自己道歉的理由?
「你不也是在保護我的身體嗎?所以你才沒有去投球。」御幸才剛說完,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忍不住問道:「喂,你現在是在緊張嗎?為什麼感覺胸口突然變得很熱啊!」
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澤村一邊說一邊搥著自己,其實是御幸的肩膀,完全沒有控制力道,「我不投球只是因為你這傢伙的身體絕對投不出青道未來的王牌澤村榮純的決勝球!你看看你的肩膀!硬梆梆的!如果我不認識你,說不定會以為你是哪來的老人家!」
知道自己再問下去,澤村也不可能坦誠說出實話,索性話鋒一轉,開口問道:「你想過我們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嗎?」
聞言,澤村努力的將記憶拉回他們互相調換的那晚,隨著思考的時間越長,他的表情就越來越難看,「啊,我還是對那晚沒什麼印象。」
「不,期待你會想起來的我才是笨蛋。」
「你本來就是笨蛋了。」
「鐵定是你想些有的沒有的事情。」
「最好是啦!」澤村不悅地爬到床上,將棉被往身上蓋。
御幸見狀就要將他的棉被拉開,「喂喂喂,你要睡也是回另一個房間,不是這裡,現在這個房間是屬於我『澤村榮純』的。」
「我不管!這裡本來就是我房間。」死命拉著棉被,御幸拿他沒辦法,只好躺在他旁邊,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沒想到澤村不僅沒有過度的反應,連抱怨都沒有,說到底搶棉被的還是自己的身體嘛。
一個沒有蓋棉被的躺著,另一個連頭都埋在棉被裡,兩個人即使都閉著眼睛,卻都沒有睡著,想開口聊天卻又不曉得該說什麼。
「其實我記得那天晚上在想什麼。」突然,窩在棉被裡的人開口。
「估計是想著吃冰箱裡的布丁之類的吧。」
澤村突然掀開棉被,不可思議地看向御幸,「你是不是在我房間裝了監視器什麼的在偷偷監視我?」
御幸緩緩睜開眼,「監視器怎麼可能猜得到你在想什麼。」
「你、你為什麼不否認有偷偷監視我?」
「嘛,為什麼要否認?看你緊張的樣子不是比較好玩嗎?」
「御幸一也,你是個看著自己的臉緊張也會興奮的變態!拜託你不要用我的臉露出這麼邪惡的表情!」
「我想多了解你。」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澤村捉摸不著方向,御幸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那天晚上,我在房間裡是這麼想的,畢竟你是投手嘛,也會有搞不懂你在想什麼的時候。」
「你在亂說些什麼。」澤村再度躺下,用棉被悶住自己。
御幸推了推他的手臂,「幹什麼,你害羞了嗎?是不是覺得我那麼認真的想了解你,而你卻只想著吃布丁很可恥呀?」
不理會御幸的調侃,澤村連句話都沒有接,感覺到自己耳根發熱,讓他忍不住更想欺負澤村,「喂,幹嗎不說話?你那晚想吃布丁,隔天身體就調換了,你不就沒吃到?冰箱還有嗎?不然我代替你吃好了。」
澤村依然沒有反應,御幸不以為然地越過他下了床,將冰箱開啟,裡面一個布丁都沒有,「看來你晚上就偷偷吃掉了啊,動作挺快的。」
再度回到床邊,迅速地將棉被掀開,瞄見澤村那紅通通的耳朵。
「搞什麼,耳朵這麼紅。」
「沒、沒有…布……本、本…來…就…」
「說話別斷斷續續的啊!」御幸下意識往他靠近些,沒想到又結實的吃了一巴掌,讓御幸忍不住開口,「喂,別忘記你現在揍的可是自己啊,而且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要被你揍的啊?」
「沒什麼。」澤村視線往旁迴避。
「你不會是想說本來就沒有布丁吧?」御幸問道,接著啊了一聲,有些誇張的語氣,「難道那天晚上你也是想要了解我,因為我們的想法一樣,所以就不曉得被哪來的好朋友調換了?」
「誰、誰想要了解你啊!我只是想要知道捕手累不累而已!」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的反駁,但視線完全沒有和御幸對上。
澤村覺得現在相當緊張,不曉得該怎麼面對御幸。
那天練習結束,他只是碰巧瞄見御幸打了一個呵欠,一直以來總是看他游刃有餘的樣子,所以對那個呵欠很在意,加上意外聽見高島對監督說可惜沒有其他實力相當的捕手來分攤御幸的壓力。
這才讓他想起每場比賽御幸都沒有下場,因為是隊長的關係,要處理隊員間的糾紛,不僅如此還身兼四棒,那晚他檢討了自己一分鐘,是不是對御幸太沒禮貌了,但想到御幸之前的態度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情有可原,說到底就是不夠了解對方哪裡辛苦,難道就因為這樣而被調換了身分?哪、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回過神來的澤村,看著御幸眼神直盯著自己。
「吶,澤村,剛剛聽你這麼說,讓我有種想要吻你的衝動。」
不禁將方才所想的拋在腦後,澤村很平靜地看著他。
「我覺得自己了解你了,御幸一也。」
「嗯?」
「你就是個連自己都想吻的自戀狂!!!!!」
最終,在澤村努力不懈的抵抗下,御幸一也沒有完成與自己接吻的任務,躺在床面上的兩人,沉默不語的看著對方,淡淡一笑。
果然,還是做自己最好。
翌日,他們擁有的御守不約而同的失去蹤影,而在五號室睡下的兩人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指著對方久久無法言語,因為他們眼中看到的再也不是自己了。接著,不管是誰問起交換身體的這段日子,有什麼樣的感受,澤村都避而不談,而御幸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放課後,為了將這段時間落下的練習量補上,澤村比平常更加認真的跑步,總覺得身體有些生硬。
倉持見澤村若有似無的避開御幸,好奇地問道:「昨天你們先回宿舍有發生什麼事嗎?感覺那傢伙對你的成見越來越深了。」
「嗯……」御幸思考片刻,露出壞笑,「嘛,這是秘密。」
倉持回頭看見澤村投來的犀利目光,直覺告訴他,御幸絕對是做了什麼,「別做得太過份了呀,好歹他也算是我們重要的投手之一。」
「當然,他一直都是重要的呀。」
「話中有話。」
「哈,是嘛。」御幸穿好護具,「澤村,來牛棚練投!」
「我不要!你找降谷去!我有小春陪我!」
「咦?榮純君,我要練揮棒。」小春露出困擾的神色,沒想到這時又來一個麻煩的傢伙,降谷緊握著球,沉著臉道:「為什麼你現在又不接我的球了,御幸前輩。」
「嘛,別著急嘛,一個一個來。」
「都說我今天不想投了!」
東一句西一句,倉持輕輕嘆口氣,這群傢伙真是,吵死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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