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黃瀨涼太加入帝光籃球隊之後,原本沉靜的氣氛開始熱絡。

身為經理的桃井五月並不討厭他,甚至很高興因為他的加入,讓有些死氣沉沉的籃球隊像是甦醒過來,不過有時候還是覺得他有點吵,尤其是他的粉絲跑到球場邊替他聲援,通常發生這個情況,就是赤司隊長發飆的時候。

「涼太,你給我出去。」無法接受任何噪音的赤司征十郎直接下達驅逐出境的命令,先前已經對黃瀨說過,要他控管好自己的粉絲,不然就不要進來練習。

「對、對不起嘛,隊長,我去跟她們說說,馬上回來。」好不容易爭取到正選的位置,黃瀨涼太相當珍惜與帝光正選們練習的機會,尤其是青峰大輝在的時候。

看那抹黃色的身影跑到場邊帶著歉意將女孩們紛紛請出體育館,赤司雙手環胸微微嘆氣,他認定未來黃瀨的實力絕對能夠進一步,現階段的帝光需要他模仿的力量,只是對他的雙重身份有些隱憂,雖然黃瀨一直都以籃球隊的練習為主,但就怕他的體力無法負荷,卻又不能要他別當模特兒。

「黃瀨君很努力想要跟上隊伍的步調呢。」站在赤司身旁的桃井感嘆地道,「明明隊長給的練習份量沒有因為他還有模特兒的工作減少。」

「至少在毅力方面,涼太不會輸。」

「是的,就像不倒翁一樣。」

 

 

用簽名換取安靜,他仍是耽誤了許多時間,不過慶幸的是赤司願意繼續讓他留在球場,記得他剛成為正選的那天,因為粉絲太過吵鬧,連同粉絲在內,他直接被赤司丟出體育館,與其他人吃飯提到這件事都還會被取笑一番。

「黃瀨。」

聽見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往聲源看過去,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青峰大輝面無表情的朝他走過來,他隨即揮手笑道:「小青峰有什麼事嗎?」

「啊,沒什麼,我有點無聊,來1on1吧。」

「咦?」黃瀨微愣,雖然他加入籃球隊的原因是基於對青峰大輝的憧憬,但他沒有想過這麼快就有機會與他交手,讓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更讓他心慌的是那抑制不住的狂亂心跳。

「怎麼?你怕輸給我嗎?」青峰歪頭說道,隨後一抹壞笑,「還是你真的以為自己會贏?」

黃瀨涼太的心中突然燃燒起一把名為勝利的火焰,他收起應付青峰的笑容,認真地看著他,「小青峰,你真的不能小看我喔。」

青峰將手中的籃球往他的方向傳過去,「那就讓我看一下你的籃球吧。」

 

 

在青峰大輝與黃瀨涼太移動到一旁沒有人使用的籃框時,正在練習投籃的綠間真太郎與傳球的黑子哲也都停下動作將視線投射過去,其中包括盤腿坐在赤司身旁咬著巧克力棒的紫原敦。

「隊長,這麼快就要讓黃瀨君跟阿大1on1嗎?」注意到他們的桃井好奇問道,在黃瀨尚未加入之前,最常與青峰一對一的就是灰崎祥吾,畢竟他們兩個的性質相同,而當時灰崎要在青峰手中奪球就費了好大一番心力。

「總不能讓涼太一直看著吧。」赤司看來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反倒是有些樂觀其成,「好像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吧,嘴上說得不準,要用身體來體會。」

「赤仔,這句話好像很有道理。」

「不,我覺得非常奇怪。」桃井五月細聲地道。

 

 

黃瀨深呼口氣,試圖保持冷靜,他已經看過很多次青峰大輝的動作,即使沒有辦法模仿,他應該也能猜到。看著青峰充滿自信的笑容,他不懂內心這股雀躍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

「你先進攻吧。」青峰說道,黃瀨那什麼都寫在臉上的表情讓他覺得有點好笑,最頭先以為他只是一個有點吵鬧光靠臉蛋的模特兒,但對籃球練習意外的熱誠。

「我會在小青峰的防守下得分的。」

「很有自信,不錯。」

 

交替傳球後,黃瀨採取速攻,在青峰腳步還沒有站穩時,快速地從他左側越過,站在場外看的替補球員們發出驚呼,認為勝負已經分曉,沒想到在黃瀨涼太以為勝券在握,準備三步上籃時,青峰大輝不知何時移動到他面前,並且將他的球撥出場外。

望著被撥出去的球,黃瀨睜大雙眼,似乎是發生的太快讓他反應不過來,握緊方才運球的右手,與球的觸感一直都在。他嚴肅地看向青峰大輝,瞬間對他的強大開始有了畏懼,但更多的是興奮,真不愧是他憧憬的對象。

「小青峰這麼認真,讓我嚇了一大跳。」

「我本來也想隨便敷衍你的。」青峰甩甩右手,「但看來你不是綿羊而是隻老虎。」

「就說小青峰不能小看我了。」

 

換黃瀨站到防守位置,青峰轉動手臂,迎上他認真的眼神,以第一次接觸籃球就有這種成績算是不錯,連灰崎都沒有給他這種想要征服的感覺,只是現階段要跟他比的話,青峰嘴角緩緩勾起,「黃瀨你還差得遠呢。」

青峰持球,不像方才黃瀨的速攻,則是中規中矩的進攻方式,青峰看起來不像有認真攻擊的欲望,黃瀨則是有種被他耍得團團轉的感覺,既然青峰不想出擊,那就換他。

看清楚青峰的動作,猜測他下一步要移動的位置,黃瀨向前要將他的球撥開,但是青峰一個轉身,眼看就要越過黃瀨,不過他預測出青峰這個動作,快速站到他打算進攻的位置。

青峰跳起射籃,黃瀨也同時跳起準備給他一個大火鍋。

在黃瀨往青峰的右手揮去,沒想到他在瞬間將手臂伸直,讓黃瀨的火鍋撲個空,看似不協調的動作,他的手腕一使力,手中的籃球就筆直的往籃框投去。

 

擦板,進籃。

 

在半空中的身子落下,聽見籃球劃過籃網的聲響,黃瀨涼太不可思議的往後看去,球正在籃下彈跳直到平緩。從來沒有見過的投籃方式,甚至是根本不可能會投進的姿勢。

「你太天真了,黃瀨。」雙手插腰,青峰大輝滿意地笑著。

 

不知不覺,雙眼盈滿了淚水,黃瀨下意識的抹去,但還是沿著臉頰滑落。

青峰見狀還真是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啊,青峰君將黃瀨君弄哭了。」站在一旁看戲的黑子哲也平淡道。

「哲,你別亂說啊!我哪有弄哭他!」青峰隨即撇清關係,走上前拍拍黃瀨的腦袋,「喂,你哭什麼哭,別哭啊!這樣搞得我好像真的在欺負你!」

 

黃瀨盯著青峰的臉,眼淚幾乎像是瀑布般潰堤,讓青峰更加不知所措。

他雙手摀住自己的臉,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也不想看見其他人。此刻的心情相當複雜,他的弱小以及青峰的強大深刻的印在自己心裡。

「小青峰,我沒事。」話都悶在手掌裡,但他相信青峰有聽見。

「好險你的粉絲都不在,不然我以後耳根都清淨不了。」青峰搔頭,記得黃瀨剛加入時,因為紫原的防守害黃瀨稍微跌倒,場邊就傳來很多斥責的聲音,雖然紫原根本就沒聽進耳裡。

 

「明天再來一場。」

「什麼?」

黃瀨迅速將眼淚抹去,但鼻頭還是有些紅通通的,「小青峰,明天再來一場1on1,這次我一定要贏過你,如果沒有贏,後天再一場。」

「沒問題,隨時候教。」青峰走上前壓住他的腦袋,在他耳邊細語,「如果明天你又輸了,能不能別哭啊?我對眼淚這東西很沒有辦法。」

黃瀨將他的手撥開,雙手插腰認真地道:「我明天會贏的!總有一天會贏的!」

「輸贏,明天就知道了。」青峰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他越過黃瀨,將停止跳動的籃球拾起,連赤司都沒有報備,直接走出體育館,桃井見狀只是淡淡一笑。

直到青峰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黃瀨有些緊張地走到赤司面前,語氣有點擔心,「隊長,小青峰他是不是……生氣了?是我讓他生氣了嗎?」雖說想要贏過青峰,但他的語氣是不是太臭屁了。

 

「不必擔心,你反而激起大輝的鬥志。」

「阿大都不會在體育館裡練球的唷!」桃井笑道,「因為他很強,帝光裡面找不到可以打敗他的對手,所以他都是在外面練習的。」

「咦?小青峰找不到對手…………」黃瀨偏頭沉思,似乎決定什麼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隊長,我今天也能早退嗎?」

「去吧。」

「謝謝隊長!」

 

黃瀨收拾好東西,看起來很興奮的離開體育館,赤司隨即也要大家停止個別練習,替補球員與正選球員開始分組練習賽,即使少了青峰與黃瀨,光是一個綠間就能將對方殺個片甲不留。

比賽結束後,綠間默默走到赤司身旁,像是猶豫許久緩緩地道,「赤司,我想你也明白,黃瀨的技術還不夠成熟,而且性格有些自滿,這麼早讓他加入正選可以嗎?」

「真太郎,不要質疑我的決定。」赤司平淡地道,「對大輝來說,這裡已經是個可留可不留的地方,因為他的光芒已經掩蓋不住了,沒有人能夠挫他的銳氣,沒有人能夠讓他感到威脅。」

「所以你將希望放在黃瀨身上?那小子還沒有成熟到那種地步。」

「我一直都不認為涼太可以贏過大輝。」赤司看著綠間,別有深意地笑著,「我只是希望涼太能夠讓大輝想起他真正的籃球。」

因為他就像個不倒翁一樣,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願倒下。

 

「你跟過來做什麼?」煩躁,煩躁,煩躁。

「我想要看小青峰都在哪裡練習嘛。」

「你給我滾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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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