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濃郁的香味,那份若有似無的感情

永生難忘的味道與真誠的心意

那杯只屬於我的--Cappuccino

 


 

架空背景 / 史蒂芬大學生設定 

 

明明不是咖啡專賣店,只是普通的外帶式飲料店,店裡傳出的濃郁咖啡香讓他不由得停下腳步,沒有見過的加盟連鎖店,是自行創業的嗎?

因為大學期末考與報告的疲勞轟炸,讓他有了仰賴咖啡因的習慣,而在其中培養出挑嘴的毛病,不是普通的咖啡他絕對不喝。店外放置幾張桌椅,如今已經坐滿,櫃台前滿滿的排隊人潮,看來是間還不錯的店?
  
「…喂!你到底會不會啊?動作慢死了!」離收銀櫃台最近的婦人忍不住叫囂,仔細一看才發現排隊的每個客人都臭著一張臉,看來不是產品好而是結帳速度太慢?
  
看向櫃台的工讀生,食指懸在半空中像是不曉得要按哪個按鈕,現在有些工讀生對觸控式螢幕的收銀機反而不太擅長,是說客人都鼓譟成這付模樣,店長怎還沒有出來安撫情緒呢。這麼想的同時,一個穿著圍裙的男人從遠方急奔而來,手裡還拿著四杯左右的飲品。
  
「店長你回來了!快一點救我啦!」櫃台工讀生像是看見救星般瞪大雙眼。
  
「怎麼是你站櫃台?子奇呢?」
  
「他在……」
  
「算了,等等再說。」店長將飲品擱在櫃台後開始結帳工作,不到幾分鐘熟練結完大排長龍的隊伍後,將那四杯飲品從袋中拿出,「飛翔,這四杯飲料做錯了,你趕快重新做好我再拿去外送。」
  
「好。」名喚飛翔的男孩離開櫃台走到吧台拿出雪克杯。
  
「這位客人不好意思,你要點飲料嗎?」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自己,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店長問道,站在這裡看戲這麼久,不買一杯好像對不起他。
  
「那就一杯Cappuccin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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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敲在鍵盤上,期末報告已經快完成了,望向牆上的鐘,凌晨二點。
他都忘記自己買了一杯Cappuccino回家。
  
將杯蓋掀起,淡淡地肉桂香,原以為味道應該都散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還這麼濃郁,輕啜一口,和以前所買得咖啡味道完全不一樣,怎麼說呢……總覺得特別香,是有什麼特殊偏方嗎?
  
讓人想要回去光顧的味道。
看來他意外發現一間好店呢。
  
回家途中都會經過這間店,養成每天都買一杯Cappuccino回家的習慣,也逐漸和店長熱絡起來,畢竟是熟客嘛,只是他很好奇,每次來買見到的不是店長就是之前那個站櫃台的工讀生,難道這個時段店內的人力就這樣嗎?
  
「一樣是Cappuccino嗎?」店長看見自己,笑嘻嘻的問道。
  
微微點頭,回以笑容,說道:「你們的Cappuccino比我以前在其他地方買得味道好很多呢,難道是有什麼特別的秘方嗎?」
  
只見店長搔搔頭笑說:「呵呵,老實說我也不曉得呢。」
  
「咦?」疑惑的皺眉,怎麼有店內的飲品不曉得配方的店長,好奇怪,難道他只是掛名的店長?還是,只是負責外送的店長?因為每次看見他都只是在外送。
  
「店長,他的Cappuccino好了。」工讀生將它擱在桌上。
  
這時候才想起以往他買Cappuccino時都沒有查看內部的情況,通常都是等飲料好了直接帶走,畢竟這間店的生意真的不差,剛剛這個工讀生好像一直站在吧台沒有動,那他的Cappuccino是誰做的?
  
「……來,你的Cappuccino。」店長將它裝袋完畢後交給自己,他搔頭笑道:「不瞞你說,因為有你的捧場,我們店裡的Cappuccino才有賣出去的一天。」
  
接過杯袋時,疑惑的看著店長,問道:「意思是原本你們店裡的Cappuccino賣相很差?」
  
「是啊,客人們不是去外頭的咖啡專賣店買,不然就是點店裡其他的咖啡,只要喝過一次我們店Cappuccino的客人通常不會再點第二次,偶爾還會接到客訴電話。」
  
聽著店長所說的話,他真的很難去相信,這麼好喝的Cappuccino會沒有賣相,而且每天來買,感覺味道越來越濃郁,越來越香,一定是對咖啡寄予深厚情感的人才做得出來。
  
「他的Cappuccino我也很喜歡喝,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客人的接受度很低,希望你能夠常常來,點杯Cappuccino讓他增加點信心,……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回家的路上反覆思考著店長所說的話,實在找不到這杯Cappuccino不受歡迎的原因,咖啡味道濃厚,奶泡量也足,肉桂撒得不多不少,總不可能只有他和店長的舌頭有問題吧?開始有點好奇店長所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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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嘴上說著,但語氣聽起來不太好。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未曾見過的工讀生,這個時段除了店長和之前那個工讀生外,應徵新人了?褐色髮絲的男孩,看起來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就算是穿著圍裙,仍可看出略帶龐克風格的打扮,感覺像是叛逆的壞學生。
  
「你是新來的工讀生嗎?」他溫和的問道,大學該忙得事都忙完了,雖然有時候不必上課,他還是會特地出門來這間飲料店買杯飲料,順便和店長聊聊天。
  
「我是不是新來的干你屁事,要點飲料就快點啦!」
  
男孩不耐煩的搔頭,第一次見到這麼不善待客人的工讀生,他不怒反笑,店長請了這麼一個工讀生的用意是想吸引無知的少女嗎?不能否認,他的臉蛋還不錯,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
  
「依照慣例,給我一杯Cappuccino。」
  
他原本打算敲在螢幕上的手指頭停頓一下,有點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看,說道:「我告訴你,我們店裡的Cappuccino很難喝,要不要考慮喝別的?我們飛翔小弟搖的巧克力牛奶極為推薦哦!」
  
「姚子奇,不要損我!」站在吧台的男孩抗議著。
  
「那就給我一杯巧克力牛奶和一杯Cappuccino吧,既然叛逆工讀生推薦,那麼我就喝喝看囉!不過每天來買一杯Cappuccino是我的習慣,換我推薦你,喝一次不喜歡可以喝更多次,然後你就會慢慢愛上這個味道了。」
  
「………………總共80元趕快付錢!」
  
「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叫做姚子奇的工讀生在要他付錢以前好像停頓了很久,而且感覺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找完零錢之後,站在櫃台的叛逆工讀生就走到後台去了,直到吧台工讀生將巧克力牛奶做好,走進後台將裝著Cappuccino杯子拿出交給自己時,他都沒有從後台走出來。
  
「你們新來的工讀生都不出來顧櫃台啊?」他問道。
  
「他不是新來的啦,他比我還早來。另外啊,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們店裡的Cappuccino就是他做的,因為他只會做這一種,當他知道有人買Cappuccino時,他超級高興的呦。」
  
突然從後台那裡飛出一罐寶特瓶,「任飛翔你給我閉嘴!!!」
  
「姚子奇你這臭傢伙等等我就進去跟你打一架!」揉揉自己被砸到的小腿,他吼著,隨即對著自己乾笑,「哈哈,對不起哦,他比較害羞。」
  
「……哈哈哈,真的很有趣,沒想到這杯Cappuccino是他做的。」他微笑的說道,聲音有些大,像是故意說給裡頭的人聽,「我叫做史蒂芬,很喜歡你的Cappuccino,請你每天都要上班。」
  
「我明天就請假!」接著他聽到裡頭發出的回應。

 

「…呃,那個…工讀生弟弟,你說他今天沒有上班?」  
  
站在吧台的綠髮工讀生熟練的將冰塊、果糖以及熱茶添入雪克杯,輕搖數下將製作完畢的茶飲倒在塑膠杯中,然後再放到封模機交給負責櫃台的工讀生。  
  
「我叫任飛翔,你叫我飛翔就可以了。」沒有標籤單,將雪克杯沖洗完畢後湊向櫃台說道:「今天早上從店長口中聽見還真的嚇一大跳,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因為他連發燒生病都會來耶。」
  
沒想到他真的請假了,果然是激不得的性格。
  
真的是故意請假,還是生病呢?雖然任飛翔說他連發燒都不會請假,但他仍然有點擔心,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今天他喝不到Cappuccino了。
   
「唉,看來我昨天不該故意刺激他的,下場就是我沒得喝了。」 
  
「不然我按照店裡原本的茶譜弄一杯給你喝喝看,順便對照一下味道吧。」 
  
他還來不及拒絕,任飛翔興沖沖的往後台跑,…而且這一去還不只是五分鐘,他是在後頭做什麼恐怖的實驗嗎?到時候做出來的Cappuccino真的可以喝嗎?更重要的一點是,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有客人來點飲料啊……
    
連店長都不在嗎?該不會又去外送了吧?
    
「……失禮了。」低聲說道,史蒂芬從一旁的通道走入店內,站在櫃台研究起那台觸控式點單機,「不好意思,請問您要點些什麼呢?」
   
「……呃,就、就一杯紅茶。」見到他微笑的臉龐,原本不耐煩的客人突然有點害羞,雖然沒有人點單大不了不喝,可是他也是店裡固定的常客。
   
「請問是大杯的嗎?冰塊甜度是否需要調整呢?」
   
「都正、正常就好。」
   
「這樣總共20元,收您50元,這是找您的30元以及號碼牌,請稍等一下。」
   
「史蒂芬,你的Cappuccino已經………咦…」在號碼牌交出去的同時,任飛翔端著冒著神秘熱氣的杯子走了出來,在看見那抹淡綠的背影以及標籤機跑出的單子都嚇得張大嘴巴。
   
「…不好意思,請給我一杯冰塊與甜度都正常的大杯紅茶。」史蒂芬看著瞪大雙眼的任飛翔,有點尷尬的說。  
  
匆忙將那杯不知名的飲料放下,任飛翔站在吧台將標籤貼在杯上,冰塊、果糖、熱紅茶然後雪克,史蒂芬將飲品從封模機拿出,放進一杯袋裡,「這是您的紅茶,謝謝光臨。」  
  
接著又來一位客人到櫃台點飲料,排隊人潮逐漸多了起來,讓他完全無法和任飛翔多說幾句話,重複的點單、送出以及和等待稍久的客人道歉、閒聊,看起來頗有風範,不像個初學者。  
 
「…咦,史蒂芬?」滿身大汗看起來像是趕來的店長站在門外驚呼,對上史蒂芬一臉尷尬的表情,後者還沒有多說什麼,吧台區的任飛翔就開始哀號。
  
「店長救命,爆單了!史蒂芬按太快了啦!」
   
沒有擠掉史蒂芬櫃台的位置,店長從外頭走入將貼著冰沙類的杯子拿過去,邊忙邊說道:「不是史蒂芬按太快,是你和子奇動作太慢了。」
   
比起任飛翔的苦瓜臉,店長嘴角漾起笑容,似乎相當滿意。
   
「我已經很快了~但是我自己真的忙不過來嘛~」一邊雪克一邊嘟嘴抱怨,往旁看去,冰沙機旁已經放好三杯打好的冰沙了。
   
「騙人!太快了吧!」 
  
「飛翔,對著男人說太快了是件很失禮的事哦。」將杯子放入封模機,店長如此對任飛翔說道,站在前頭負責出杯的史蒂芬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不容易忙完,有了空閒的時間,任飛翔呼一大口氣,說:「太可怕了,這是什麼人潮啊!通常假日的生意都比較少耶,難道這是史蒂芬的魔力嗎?」
    
「對不起店長,沒有你的允許就自動站到櫃台去了。」一沒有客人史蒂芬馬上就走出店門,但被店長請到後頭坐著歇息。
    
「沒有關係,因為子奇請假,找不到可以代班的工讀生,我剛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說在我來的這段時間要飛翔盡量HOLD住,果然他這個櫃台白痴不能仰賴啊!我還應該謝謝你幫上忙呢!只是沒有想到你對櫃台這麼熟練。」店長笑嘻嘻的說,內心有計劃的盤算著。
    
「因為前陣子有在類似的飲料店打過工,所以對點單的機器有點認識,幸好有幫上忙。」史蒂芬微笑的說,任飛翔馬上就湊到他身旁,拉著他的手說道:「你真的好厲害喔,不曉得為什麼我就是對那台機器有神秘的恍惚感,明明按就很簡單可是總不熟練。」
    
「史蒂芬有興趣來我店裡工作嗎?」店長看著他的臉說道,「你還是學生,給你的班可以讓你彈性選擇,只要學校有事你整個月不上班都沒有關係,就當作賺賺外快,幫我這個忙吧,…可以讓你喝免費的Cappuccino唷。」
    
搔搔頭,他目前是沒有工作的打算,畢竟大學仍有點忙碌,但有免費的Cappuccino可以喝,還能跟姚子奇有相處的時間,這都成了他的考量範圍,可是若他來這邊上班,姚子奇應該會氣炸吧?要是他都不來上班怎麼辦?
    
「我只是普通的客人,……這樣會不會…」史蒂芬打算委婉的拒絕,結果在他看見店長貌似淚汪汪的表情時,話卡在喉頭說不出口。
    
「這間店不曉得為什麼工讀生汰換很快,大部分做一個星期就不做了,要重新培養很麻煩,所以我希望能找些有經驗的,子奇他櫃台不快也不會調茶但他的臉還有點用處,飛翔會調茶卻是個櫃台白痴,雖然有一個很厲害的正職人員,但他正在鬧彆扭所以每天都翹班,店裡的人事實在很難調度。」店長口氣哀怨,這就是為什麼姚子奇如此廢材還留他在此的原因。
  
……呃,店長好像很辛苦的樣子…………
  
是說有員工鬧彆扭翹班,店長還留著他,實在很少見…………正常的店長都直接要他回家吃自己了,而且這間店的員工也太少了吧?工讀生的流動率真的有這麼快嗎?
  
「好吧,那我可以先試做一陣子嗎?」
   
「哇!史蒂芬要變成我的同事耶!好棒喔!」任飛翔高興的手足舞蹈,壓根兒忘記要關切櫃台是否有客人這件事,他像是想到什麼,停頓一會說:「可是史蒂芬來上班,會跟子奇碰面嗎?」
   
史蒂芬苦笑,「這就是我考慮的原因嘛。」
   
店長露出燦爛的微笑,從抽屜裡頭拿出一張履歷表和一枝筆交給史蒂芬,道:「子奇那方面我再跟他談,你先將你的資料寫下來方便我聯絡你。」
  
「嗯。」史蒂芬接過筆,不知是不是錯覺,店長身後好像有條黑色長尾巴。
   
「希望事情能圓滿完成。」店長笑道,拿起擱在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隨即噴得地上都是,將在旁寫資料的史蒂芬嚇一大跳。
   
「店長你沒事吧?呃,這是衛生紙。」從口袋拿出一包衛生紙遞給他。
   
「這噁心巴拉的東西是什麼?!」
  
「啊!好像是我剛剛做的Cappuccino。」看見眼熟的杯子,任飛翔大聲說道。
    
「Cappuccino?飛翔,你如果不說,我還以為我喝到石油了。」店長扶著頭,一臉無奈的模樣,看來他沒有讓任飛翔接觸咖啡這一塊兒是對的。
   
「店長你太厲害了!原來你喝過石油!」任飛翔在旁露出『天啊你好神』的尊敬表情,看到他這個神情,店長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胃好像也在翻騰。
  
而史蒂芬只是安靜地寫著資料,以及竊喜好險他剛剛沒有喝到。

 

這間租來的小套房裡,飄散的咖啡香像是常有的事,手指在筆電上敲打著資料,史蒂芬身旁擱著在咖啡專賣店買得Cappuccino,喝了一口就閒置在那不再拿起,原來姚子奇所做的Cappuccino會讓人如此上癮,一天沒有喝到就渾身不對勁,為了自己好還是別太激他。
  
但是他答應店長要去那邊工作,姚子奇知道後會不會氣得馬上離職?這樣真的得不償失。嚴格說起來,這個姚子奇真的是還滿可愛的,相信他當時的舉動絕對是害羞。微微搖頭,他怎麼會覺得一個男人可愛?沒有咖啡因所以有點犯傻了嗎?
  
書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史蒂芬看見來電顯示的號碼迅速的接起來。
「哥,這麼晚了打給我有事嗎?」
  
『你自己在外頭住得還習慣吧?爸媽已經氣消了,要不要回家一趟?』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學業,就算不習慣也會試著習慣,至於回家的問題,為了避免尷尬所以我想應該是不會回去。」史蒂芬平穩地說道,似乎對此問題沒有多大的情緒,「而且我要打工了,沒那個時間回去。」
  
『…打工?需要錢跟家裡拿就好了啊,再不然跟我拿,前陣子你說你在打工,我好不容易說服你離職的,難道你不以課業為重嗎?』
  
「暑假短期工,學校放假不會耽誤到我的學業,哥哥你才要小心自己,貴族學校可不是那麼好混的,別讓爸媽失望,還有趕快去交個女朋友,早點讓爸媽抱孫子,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
  
『等等…我還有事要說……』史蒂芬停頓一會,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不管怎樣你都要記得,哥哥跟你站在同一陣線,還有就是…我才比你大一歲,說要結婚也……』
  
「謝謝哥,晚安。」沒有等他說完,史蒂芬將話筒掛上,對方也沒有回撥過來,證明他的這種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盯著電話他若有所思,他都要二年級了,才說爸媽氣消要他回家,會不會太晚了?
  
從小到大他對音樂很感興趣,暗自決定將來要念音樂系,礙於家長的反對所以高中唸了普通科,但大學他怎樣都不肯退讓,於是他和爸媽大吵一架自己搬出來住,雖然一開始有些辛苦,但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而且哥哥也在背後默默支持他,每個月都有匯固定的生活費給他。
  只是他都快要二十歲了,怎麼還能當個長不大的孩子?
  
躺在床面上,望著簡陋的天花板,深深嘆口氣。
「沒有咖啡反而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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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
  
原本不屑的臭臉在見到那抹笑容的主人站在自己面前時迅速的別過,張望四周不曉得在看什麼。當史蒂芬疑惑時,他突然轉身準備走到後台,雖然有想追上去的念頭,但因為還不是店裡的正式員工,還是別跟著進去比較好。
  
就在他走進去沒多久,又低頭倒著走了出來,店長站在他身前笑著說:「給我在櫃台站好。」
  
「呿。」摸摸鼻子,姚子奇雙手插腰不屑的回到櫃台,明明沒有客人但右手不停點著螢幕。史蒂芬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但他都沒看自己,而且按螢幕的力道似乎越來越大,機器都前後微晃著。
  
一個報紙卷從後方飛了過來,店長在後頭喊著:「螢幕要是被你戳壞了,你的薪水付得起嗎?」
  
姚子奇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想回罵但又不行,史蒂芬手摀著嘴有點想笑,沒想到下一秒他就指著自己說道:「笑什麼笑啊!你到底有什麼事?誰准你一直看著我的!」
  
史蒂芬睜著無辜的大眼,聳肩說道:「老闆,我是來點飲料的客人,是你無視我所以我才一直看你啊,想著你什麼時候才肯幫我點單,絕對不是故意盯著你看的。」
  
「子奇你耳朵好紅。」站在吧台的任飛翔突然湊到姚子奇身邊戳著他的耳朵,後者反應超大往旁邊揮,任飛翔嚇得站不穩,差點跟地板來個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店長,子奇好兇喔~」
  
乾咳幾聲,姚子奇仍沒有盯著史蒂芬的眼睛,不悅的問道:「你要點什麼就快。」
  
「當然是Cappuccino。」史蒂芬微笑的說,昨天沒有喝到姚子奇做的Cappuccino,讓他翻滾到凌晨五點才睡著,今天他還決定買兩杯將昨天沒喝到的補回來。
  
「我們沒有賣這個。」雙手抱胸,姚子奇正在睜眼說瞎話。
  
就在任飛翔準備幫史蒂芬向姚子奇抗議時,看見史蒂芬伸手扣著他的下顎,四目相對。
「老闆,不好意思,我昨天沒有喝到心情有點不好,請您今日務必讓我喝到Cappuccino,不然我可能會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
  
姚子奇將史蒂芬的手揮開,手指迅速的在螢幕上點『Cappuccino』,準備結帳時,史蒂芬微笑補充說:「對了,我忘記說,……今天我要買兩杯。」
  
「每人每天限購一杯,總共50元快點把錢交出來。」他才不想承認自己的氣勢被史蒂芬壓住,但他仍不敢看史蒂芬的眼睛,盯著螢幕口氣不悅的伸手要錢。
  
他沒有多說什麼,將一張100元紙鈔放在他的手裡。
姚子奇將紙鈔放在收銀機裡,準備將一枚金黃色的硬幣拿出來時,就聽見他說…
  
「不用找給我了,我買一杯,然後順便買一杯請你喝。」
  
沉默,將50元硬幣放回收銀機,姚子奇頭也不回的走入後台。
史蒂芬和任飛翔以及店長四目相對,聳聳肩,眼神看起來像寫著『不要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般。店長對他比出一個大拇指,讓他不明所以,任飛翔則是拿了杯飲料湊到自己面前。
  
「史蒂芬,你都還沒有跟我說巧克力牛奶的評語耶。」
  
有鑑於店長喝到宛如石油的Cappuccino,史蒂芬開始猶豫要不要喝下眼前這杯飲料,雖然前幾天他有買過,但他卻將那杯巧克力牛奶送給房東喝了。看任飛翔誠懇的眼神,好像不喝很對不起他,好吧,硬著頭皮就給他喝下去吧!
  
俐落乾脆的將它全部喝完,一滴不剩。
老實說,味道真的不錯,看來每個人都有各自擅長的東西嘛。
  
「真的很好喝,但我還是比較喜歡Cappuccino。」
  
「真討厭~我為什麼會輸給他呀~」

 

 

沒多久姚子奇就拿著Cappuccino從後邊走了出來。
這個畫面挺新鮮的,因為這是第一次他不是透過任飛翔交給他的Cappuccino。姚子奇臉上的表情完全說明現在他的心情,不爽、很不爽、超級不爽,可是史蒂芬卻不曉得究竟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氣成這樣,只不過是說想要喝他泡的咖啡而已。
  
姚子奇不太高興的將咖啡紙杯擱在桌上,別過臉道:「你的咖啡好了,謝謝光臨。」
  
史蒂芬盯著櫃台桌面的Cappuccino保持沉默,姚子奇仍沒有將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一旁的店長與任飛翔安靜不語,像在等待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般。他微笑說道:「子奇,不好意思,請問我怎麼沒有看到第二杯的Cappuccino呢?」
  
他終於將視線定在史蒂芬身上,道:「每個人限購一杯,你沒聽清楚嗎?」
  
「我買了兩杯,一杯是你的,你怎麼沒有兩杯都拿出來?」
  
「既然你買給我的,那麼我不拿出來也沒有關係吧?我把你的拿給你就可以了。」姚子奇全身就像帶刺般,讓史蒂芬有點無奈,他到底是哪裡惹到他了呢?
  
「因為我想要跟你一起喝嘛,親眼看到你喝才有安心感。」
  
史蒂芬語畢,姚子奇先是沉默不語,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入後台。本來以為他會帶著另一杯Cappuccino出來,但史蒂芬發覺自己想得太美好,因為他這一走進去就沒出來了。
  
輕輕嘆氣無奈的乾笑,他和姚子奇哪來的過節,讓他對自己是這種態度?
該不會是店長已經跟他說自己要來這試做打工的事了吧?不對啊,就算他要來這裡打工又如何,正常的人怎麼會因為一個陌生人來打工有這麼大的反應?
難道自己在無意間做出讓他討厭的事了?
  
史蒂芬無助的看向店長,後者稍微點頭,然後走到櫃台,小聲的說:「你要來這邊打工的事我還沒有跟他說啦,自從你來買Cappuccino後他就有點怪怪的,我也不曉得為什麼。」
  
「哦,怎麼說?」史蒂芬一聽感到好奇,細聲問道。
  
「就是態度很奇怪啊!」任飛翔站在吧台的位置喊道,史蒂芬和店長不約而同看向他並且做出個『噓』的動作,讓他馬上閉嘴緩緩挪動腳步到店長和史蒂芬附近。
  
「抱歉啦,我太大聲了。」任飛翔用氣音說道。
  
店長輕拍他的肩膀,也用氣音回說:「沒關係,你也讓我們知道剛剛說話的聲音太大了,連你都聽得到,看來還是要小聲一點了。」
  
「這不重要,重點是什麼態度很奇怪?」史蒂芬看他們都用氣音說話,自己也效仿起來。
  
「哎唷,就是就是啊…因為在做Cappuccino時,子奇都不准要我們進去後台,說是不想要透漏他的獨家秘方啊,在你第二次來買Cappuccino時我有偷偷在外頭描一下,他看起來好像很開心耶,因為他那張臭臉的嘴角是揚起來的。」任飛翔喘口氣,沒想到用氣音講話還滿累的。
  
「……而且只要是子奇站在櫃台,客訴率就會很高,因為他的臉就像人家欠他幾百萬的樣子,有不少國中女生嘗試跟他要電話,他嫌煩所以都會把她們都趕走,但是你來的時候,他好像沒有想要趕走你的意思啊。」店長接在任飛翔後頭說道,聽起來他對姚子奇好像研究許久般。
  
「店長你搞笑啊?他剛剛不是一直在趕我走嘛?」史蒂芬苦笑道。
  
「拜託,他趕走的客人這麼多,我會聽不出他的口氣嗎?他要趕你的口氣比之前趕那些女生的口氣差太多了。」店長說得振振有詞,史蒂芬聽得尷尬不已,怎麼回事,客人都被姚子奇趕走,店長怎麼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啊!太令人驚訝了。
  
「意思是,他其實沒有很討厭我嗎?」史蒂芬問道,其餘兩人用力的點頭。
  
太好了,既然姚子奇沒有真的討厭自己,那麼他以後還是可以喝到Cappuccino吧?看著桌上的咖啡紙杯忍不住露出微笑,沒有注意到店長和任飛翔正在眉來眼去。
  
「喂,我說…你們店到底要不要做生意啊?客人都站在這裡了還在說悄悄話?」突然陌生的嗓音讓史蒂芬回頭查看,發現是一個臉比姚子奇還臭得中年婦人站在後頭。
  
「不好意思,耽誤到妳點飲料的時間,請。」擺出專業微笑,下一秒婦人的表情瞬間軟化,店長看得嘖嘖稱奇,史蒂芬的笑容根本就是為服務業量身打造的。
  
店長向眼前這位陌生的婦人問道:「妳好,是第一次來買飲料吧?需要什麼呢?」
  
「那、那個你們店裡有什麼好喝的?」雖然是在回答店長的問題,但她的目光卻是定在史蒂芬身上不動,後者笑得很乾,她是想要自己回答他嗎?以為自己也是店裡的員工吧。
  
「我很推薦店裡的Cappuccino,很好喝哦。」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輕啜一口,原本的專業笑容變為驚訝,他帶著神秘的表情盯著手上這杯Cappuccino,和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樣。
  
見到這付表情,婦人露出懷疑的神色問:「你的表情這麼驚訝,是真的好喝嗎?」
  
「……喝起來和以前的味道有點不太一樣,但可以說更好喝了。」不像在回答她的問題,史蒂芬喃喃自語說道。真的是種很不可思議的味道,真的是不一樣的味道。
  
比原本的Cappuccino更帶濃郁的感覺,與其說是咖啡用量增加,還不如說是製作者心境的轉變。姚子奇一定對Cappuccino寄予更深的情感,才會有這種味道。

看來他真的離不開他Cappuccino的誘惑。
  
「好吧,那我就一杯Cappuccino吧!」婦人看著店長說道。
  
「好的。」店長依慣例的收錢結帳,任飛翔將標籤貼在咖啡杯上走到後台,本以為就這樣等待他將Cappuccino做好端出,沒想到任飛翔還沒走出後台姚子奇就先走了出來。
  
「子奇,怎麼了?」站在櫃台外,史蒂芬剛喝完一口Cappuccino,舔著上唇問道。
  
「我不是說每個人限購一杯嗎?你為什麼都講不聽?」
  
面對姚子奇責備的目光,史蒂芬直覺無辜,指向身旁的婦人,說道:「為了Cappuccino我很聽話,這杯不是我買的,是旁邊這位客人啦!不信你問店長。」
  
姚子奇將目光挪到店長身上,問:「不是史蒂芬買的,是那個歐巴桑買的?」
  
混蛋姚子奇,客人就客人,幹嗎叫人家歐巴桑啦!還叫那麼大聲!
他站這麼遠可好,都感覺不到他身後有一股會刺傷人的目光嗎?
  
店長點頭說:「對啦,不是史蒂芬買的,是這位客人。」
  
姚子奇轉身走入後台,店長鬆一口氣露出微笑。
女人吶,被叫歐巴桑翻臉就跟翻書一樣快,要不是有史蒂芬在此鎮壓,想必她就對自己大呼小叫了,女人吶,在欣賞的對象面前總愛鞏固自己的形象啊!
 
突然叩一聲,店長看見任飛翔拿進去的咖啡紙杯,被姚子奇原封不動的擱在櫃台上。
  
「子奇,Cappuccino呢?」看著他準備走入後台的背影,店長問道。
  
只見他停下腳步,回過頭,平靜地道:「今天沒賣。」

 

 

「……………昨天你沒有來上班,是去哪裡了嗎?」
  
冗長的停頓後,他揚起微笑問道。
  
身旁的人視線游移,不是很想要回答他的問題。又來了,這種莫名尷尬的氛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知道姚子奇跟自己認識沒有很久,說話的次數單手就能數清,而姚子奇的態度不像是怕生,如果不是討厭自己,那麼說話怎都東張西望就是不看著自己呢?
  
即便任飛翔和店長都信誓旦旦地說姚子奇這種行為舉止不是討厭,難不成是喜歡?
既然喜歡那為什麼還要用這付兇惡的態度?
  
姚子奇雖然能做出好喝的Cappuccino,卻是個標準的怪人。不,應該說以店長為中心,在那間飲料店工作的都是怪人。無論是翹班的正職人員,還是像姚子奇這種當眾惹怒客戶的臭臉工讀生,店長還沒有將他們fire的舉動,可見店長也是個超級大怪咖。
  
人力資源有這麼缺嗎?
如果就是因為他們幾個工讀生包括店長在內都很怪,才會有人力資源不足,做幾天就烙跑的工讀生存在,那麼這個假設一點都不為過。真正奇怪的是,有容易惹事的員工,生意還是強強滾。
  
姚子奇因為惹怒那位歐巴桑,店長把他趕出店裡了。
  
說是這麼說,卻只是要他把姚子奇帶出店裡,讓他散心散心。奇怪了,姚子奇又不是寵物,以正常程序而言,解決客戶後應該是店長把他叫到後頭告誡,而不是要他出去散步解悶。
  
Cappuccino一下說限購一杯,一下說今天沒賣,姚子奇出爾反爾的性格讓他難以消化。
  
  
「你討厭我嗎?」
  
史蒂芬瞪大雙眼像是不敢置信自己聽見什麼。
  
往旁看去,姚子奇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習慣,好奇怪的感覺,胸口居然莫名其妙的怦跳。在他的眼神裡史蒂芬完全感受不到敵意。
  
「你怎麼會問我這個?」史蒂芬呼口氣笑著說道,他突然好奇姚子奇這麼問他的原因。
  
姚子奇盯著自己的時間沒有持續很久,他別過臉停頓數秒,緩緩道:「你的笑容一直很假啊。」
  
噗哧一聲,史蒂芬忍不住笑出聲。
姚子奇明顯漲紅著臉,表情一付惡狠狠的模樣,道:「你笑什麼笑!」
 
「不,我只是突然覺得你很可愛。」
  
「不准用這個形容詞!正常的男人不會喜歡被人用可愛稱呼!要是你再說我可愛我會討厭你!」姚子奇咬牙切齒的指著史蒂芬說道,後者不怒反笑,那是他以前從未看過的笑容。
  
「比起我討厭你,我還以為是你討厭我呢,看來飛翔和店長說得沒錯,是我想太多了。」不知道怎麼的,聽見姚子奇說得這些話,讓他感覺很溫暖。就算是在學校裡相處很久的同學,也不曾對他的笑容感到質疑,他以為討厭自己的人,其實是這麼仔細的觀察自己。
  
「什麼?那小鬼跟那老奸跟你說了什麼?」
  
「……就是…」
  
史蒂芬正要將他們說得話告訴姚子奇,結果就看見一抹粉色的身影迎面而來,來不及躲開,女孩就這樣往他的懷裡撞去,他一時沒站穩整個人跟著往後倒。
  
女孩沒有倒在史蒂芬身上很久,姚子奇動作迅速的將她拉起,並以有點無奈的口氣說道:「我說妳啊,眼睛睜開點不要老是跌倒,如果沒有煞車的功力就不要開快車!」
  
「哎唷,還不是老媽要我幫阿奇帶便當過來,來,這是便當。」女孩咦了一聲,楞楞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開始緊張的看著四周,才發現她口中說得便當掉在一旁的地上。
  
掉了就撿起來嘛。前提是它如果沒有灑出來的話。
  
「對、對不起!」女孩蹲下身子將史蒂芬衣服上的三明治撥開,她急忙道歉道:「這位小姐請妳不要生氣,因為我有時候走在路上會遇到一些可以穿過去的人,所以才沒注意到妳。」
  
史蒂芬站起身子拍拍衣服,好險翻倒的不是粥啊、湯啊之類的,而是簡單的三明治,清理方便。他看向姚子奇,內心有點不是滋味,他被撞倒就這樣放他跟地板親密接觸啊,好歹也慰問一下吧?
  
「……她是我妹,叫姚子瑩。」注意到史蒂芬的表情,姚子奇轉向姚子瑩的方向,將三明治殘骸全部扔進散開的便當盒裡,說道:「我自己吃外頭的,妳把這些拿回去吧。」
  
女孩點點頭,跟史蒂芬鞠躬後轉身就跑。
兩人什麼話都沒說,直到姚子奇開口:「………你現在的表情很可怕。」
  
「當然囉,因為我生氣了嘛。」
  
然後雙方又陷入沉默,史蒂芬微笑著,開心地看著姚子奇不停游移的視線,他沒有很生氣,只能算有點不是滋味而已,雖然他們不熟但至少算是朋友吧?親情牌打太重囉。
  
「我妹做錯事,當哥哥幫她道歉,你有沒有想要吃的東西,我請你吧。」姚子奇面無表情的說道,伸手摸摸口袋,嗯,皮夾好像忘了帶。
  
史蒂芬注意到他的舉動,笑著說:「我沒有想吃的,不過倒是有想喝的。」
  
姚子奇聞言掉頭就往店面的方向走去,史蒂芬好奇的問:「你要去哪?」
  
「Cappuccino。」
  
「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麼?」史蒂芬笑著。
  
「…………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不就是這個嘛。」姚子奇看著史蒂芬說道,中間停頓了數秒,他快步走進店裡,沒有理會後頭的史蒂芬是不是有跟過來。
  
沒錯,史蒂芬到店裡只是想要喝Cappuccino,因為他喜歡自己做的Cappuccino。
  
……就只是Cappuccino而已。
  
  
望著他的背影,史蒂芬有點驚訝,怎麼回事?
姚子奇好像話中有話,但他卻摸不著頭緒。
  
喜歡他的Cappuccino難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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